26 年前,计算机科学家尼葛洛庞帝在《数字化生存》一书中,作出了这样一个预测:
计算不再只与计算有关,它决定我们的生存。
当年看起来像科幻小说一般的‘数字化生存’,如今已经成为了人们生活的写照。每个人都已成为线上世界的数字公民,浸润在数字生活中。
如同尼葛洛庞帝所言,‘信息 DNA’正迅速取代原子而成为人类社会的基本要素。
过去十年,智能手机和移动互联的普及,加速了人类社会的‘数字化迁徙’,彻底改变了每个人的生活方式。
而在这场‘数字化迁徙’里,微信将移动互联网装进每个人的口袋,微信里无数稀松平常的‘一刻’,共同构成了 12 亿人的数字生活。
沟通方式、社会结构、商业关系的变迁,不再只是从线下到线上的简单延伸,而是重塑为诸多新的模式。
微信十年,一个线上的中国社会开始形成。
社交方式的十年变迁, 一个线上社会的重塑
一个时代的变革,往往发轫于细枝末节与顷刻之间。
十年前,电话彩铃还响彻大江南北,我们还在通过短信传递问候和祝福。
十年后,‘加个微信’成为新的社交礼仪,‘我微信你’成为我们的生活场景和沟通方式。
这些看似细小的变化,体现了沟通方式的十年变迁。
这一切的开始,则来自十年前诞生的那个只有四个简单功能的绿色App。
虽然 1.0 版本的微信只能给好友送文字信息和图片,但让用户之间有了更加高效的点对点沟通,这为十年后的数字生活来临埋下了伏笔。
▲ 微信 1.0 界面。
都说移动互联网重塑了生活方式,就是从改变我们的沟通方式和社交习惯开始的。
我们每个个体是这个庞大社会网络的节点,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方式则决定了一个社会的连接方式。这便意味着,群体沟通方式的改变,有可能撬动整个社会关系结构的重塑。
当微信连接了越来越多的熟人关系,中国传统社会形态也开始悄悄发生变化。
社会学家费孝通在《乡土中国》一书中指出,中国传统社会一直以地缘和血缘维系人际关系,可随着城市化进程不断加快,开始从‘熟人社会’向‘陌生社会’转变。
越来越多的人离乡离土,家庭成员分散在不同城市,这一定程度上瓦解了原来的熟人社会。人们如同微信开屏页面站在地球前面的的那个小人,成为世界上愈加孤独的存在。
当微信出现后,21 世纪第一个十年萌芽的‘线下陌生化社会’,在过去十年间开始演变成‘线上熟人社会’。
微信对沟通方式的改变,在数字世界里形成了新型的社会关系。人们的社交方式不再受物理空间的限制,微信号成为我们在数字世界的坐标,以此为原点与所有的社会关系相连,形成一个个不同的微信社交圈层。
在微信月活已经达到 12 亿的今天,这个 app 里已经容纳了中国最庞杂的真实社交网络关系。既包含了传统社会关系中基于血缘、地缘的圈层,也拓展出基于兴趣、工作而形成的圈层。
在微信这个数字社区里,人与人的连接甚至要比线下世界更加多样。
好友和网友的概念被重新定义,即便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加个微信’就能成为‘好友’。当我们的社会关系都沉淀到线上,最熟悉的亲朋好友也都是‘网友’,一个‘人人在线’的时代就此开启。
微信满足了人们多样化的社交需求,公域和私域,现实与虚拟,线上和线下,各种各样的社交关系都共存于此,这才是一个线上社会形成的基础。
而那些涵盖人们衣食住行的各种移动互联网服务只是其中的基础设施,它们可以聚集大量的‘人流’,却无法承载一个复杂多样的社会关系。
可以这么说,一个产品能否能演进成一个线上社会,最核心的要素不在于用户的量级,而是能否为用户提供一个连接一切社交关系的公共场域。
人类学家丹尼尔·米勒曾表示,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已经成了两个对等的空间。它不仅指的是在屏幕中能获取物理世界中的商品和服务,更是人际关系在线上的重构。
正是这一切,构成了我们的数字生活,并朝着一个线上社会演进。
从‘数字化生存’到‘数字化生活’
1999 年,中国曾有一场轰动一时的‘72 小时网络生存测试’,志愿者要要在一间宾馆房间内,仅仅靠互联网在度过 72 小时。
在当年,这难度不亚于把你一个人扔到亚马逊丛林。一个 18 岁的志愿者,忍受了 25 个小时的饥饿后,终于撑不下去宣布‘投降’。
如今,‘72 小时网络生存测试’已经变成了‘72 小时无网络生存测试’,我们的生活早已经移动互联网服务深度绑定,一旦断网反而‘度日如年’。
智能手机和 4G 网络的普及为数字生活的来临奠定了基础,移动支付则是引爆个人生活方式到整个商业社会的巨大变革的那个火种。
移动支付的普及,以一种最具中国特色的文化习俗——春节红包的形式实现了。
微信红包的社交属性给移动支付带来了第一次爆发式增长,多少中老年人拥抱移动互联网时代是从抢红包开始的,之后一张小小二维码更让让移动支付全面覆盖线下和线上消费场景。
从此移动支付就像星火燎原般成为普世的支付工具,开启了移动互联网的黄金时代。不仅重塑了国人的生活方式,也逐渐改变了国内乃至全球各行业的商业形态。
微信在 2012 年的 4.0 版本就提出了‘一个生活方式’的蓝图,而移动支付是其中一块重要拼图,以此为枢纽,通过人、服务和信息之间的连接,构建一个数字经济体的闭环。
在这样的背景下,马斯洛提出的五层人类需求,从生理、安全、社交、尊重和自我实现需求,都可以在数字世界里得到满足了,数字生活才真正完整。
这能解释,为什么过去十年,微信能从一个通讯工具进化成生活方式,介入到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
张小龙在去年微信公开课 PRO 演讲中曾提到,从前一个人的世界,他的大小,是由他的脚的行走半径来决定的,现在一个人的世界的大小,是由他所获得的信息的宽广度来决定的。
而信息的宽广度,其实也是数字生活的深度。数字化,不止事关我们的生存,更是深刻影响着我们的生活方式。
‘数字弃民’——线上社会的另一面
互联网诞生于半个世纪前,尼葛洛庞帝在 25 年前提出‘数字化生存’的概念,可真正意义上的线上社会是在过去十年才初具雏形。
因为一个线上社会应该可以平等包容每一个人,换言之不应该有过高的准入门槛。而这恰恰是 PC 时代难以解决的问题。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PC 时代需要用键盘输入文字,这实际上是将很多学习能力不强、文化程度的中老年群体排除在互联网之外了,而现在以微信语音为代表的语音输入,才让这些群体开始构建自己在线上社会的关系。
这种交互的门槛,不仅阻碍互联网的普及难,以让很多出发点是让便利更生活的数字服务,成了一些群体绊脚石,这很大程度影响着线上社会基础设施的铺设。
此外数字化社会还可能产生一个有害的副产品:‘数字弃民’。这是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胡泳提出的概念,指的数字化发展中被抛弃的群体。
因为不会上网无法购买回家火车票的的农民工,因无法出示健康码被地铁拒之门外的老人,因没带手机无法领取养老金的老人,都属于‘数字弃民’。
当数字生活升入社会肌理 ,提升效率成为社会的主旋律,‘数字弃民’是必须面对的社会问题。一个覆盖 10 亿级用户的线上社会已经来临,无障碍的使用体验就应该是每个人最基础的权利,而非一种恩惠。就像爱范儿不久前在一篇文章中所说的:
对‘弱势者’的人文关怀是一个社会最值得珍视的品质之一,也是科技界始终追求的高尚目标。
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两年科技互联网行业倡导的‘科技向善’不仅是一种价值观和使命,更是一种产品能力。
所幸在‘数字弃民’的唏嘘中,我们也看到了一些人文关怀的光亮。
腿脚不便的花甲老人,足不出户就可以‘刷脸’领取养老金。
失去光明的盲人创业者,也能通过微信留存顾客,并在店内完成记账收费,创造自己的社会价值。
在那些医疗资源匮乏的偏远地区,患者可以在小程序与千里之外的医生形成长期的连接,不再‘看病难’。
数字化飞速发展带来的‘数字鸿沟’,也必须以更有温度的数字化服务来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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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十年,数字化生活不再是科幻小说中的预言,逐渐成为了空气和水一般的存在
正如胡泳所说,数字化是 21 世纪社会发展的主要动力之一,它已经在整个社会中引发了根本性的变化,让人类从工业时代迈向网络时代。
而微信就是其中撬动变革的一个重要杠杆,通过在数字世界重塑社交关系、商业关系和生活方式,让我们拥有了一个包含 12 亿人的线上社会。
▲图片来自:《黑镜》
当我们在谈论数字生活的时候,其实已经不是在讨论某一个具体的技术,而是要思考如何在线上和线下世界更好地生活。
此时此刻,12 亿人正在微信里不断产生着新的‘一刻’。
下一个十年,数字生活变革的转折点可能就在某一刻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