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客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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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爱你,后会无期|小说我曾爱你,后会无期
2022-06-08 刀刻油 阅读:362

他是被遗弃的私生子,第一次和父亲接触后,身价暴涨二十亿!

四月的春雷划破乌压压的云层。这样阴沉的夜,总是让人浑身不舒服。

唐笙站在阳台上,抬头望着天。已经快凌晨了,别墅大门外正对的那条主干道上,却始终没有出现自己熟悉的车影。

“少奶奶,快点下去休息吧。刚洗完澡,当心吹风着凉。”芳姨跟上来,给她送了一件针织薄外套:“这么晚了,先生他应该也不会回来了吧。”

“哦,”唐笙收回凝空的目光,淡淡地问了一句:“醒酒茶准备了么?”

“恩,记着呢。每天都会煮。”

结婚半年多了,白卓寒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会回家。唐笙心疼他的身体,有时想想,宁愿他不回来也罢。

推开卧室的大门,唐笙没有开灯就直接爬上了床。

在她看来,形同虚设的婚房不过就是个栖身睡觉的地方。没有相濡以沫的温度,就像是没有灵魂契合的棺木。

所以她压根没想到,这一摸,居然会触到一具鲜活的身体!

“啊?!”

白卓寒已经回来了?!

唐笙吓得不浅,赶忙下床开灯。而床上的男人大概是被突如其来的光感刺激到了,瞬间皱紧了眉头。

就如之前一样,他醉的很厉害。

高级手工制作的西装就像团废料一样,随便扔在地毯上。

咖啡色的修身衬衫拽开了几颗扣子,一直拉扯到胸腹的位置。

麦色肌肤包裹着匀称起伏的呼吸。精窄的腰围上,因醉态而迷离了一层红晕。

而那条银灰色暗纹的领带,则横搭在他突兀的锁骨边缘,彰显一丝禁忌般的诱惑。

唐笙先将脏衣放进衣篮,然后弯腰过去帮他脱鞋袜——

“别碰我!”

醉酒后的抗拒,不带半点怜惜的分寸。白卓寒踹起一脚,正中唐笙的嘴唇。

一股咸咸的气息沿着口腔蔓延出来,是坚硬的皮鞋磕破了她柔弱的委屈。

“你醉了,我叫芳姨给你拿醒酒茶。”咬住快要决堤的血腥气,唐笙从齿缝里抿出一句话。

她转身要出门,手腕却猛一紧,竟是被突然支起身来的白卓寒一把扼住!

摔角一样的力量将她纤弱的身子重重拖过去,白卓寒欺压而来。

酒气喷薄着失控的鼻息,落在唐笙的颈间腮角。

“别……别这样。卓寒,你先放开我。”

唐笙挣扎了两下。但双方的力量太悬殊,于是她索性也不再动了。只把脸微微转向另一侧,闭上眼睛不去看白卓寒。

“装什么装?你到处跟佣人们打听我的行踪,你不就想要我这么对你么?”白卓寒拧住唐笙精巧的下颌,寒冰一样的眼神意图揉进她宠辱不惊的眸子。

“摆出这样一副逆来顺受的脸,你觉得早晚会让我感动是不是?”

他恨极了这个女人静若止水的淡然。就好像无论她犯了什么错,都可以用这种态度来规避责罚。仿佛戳她一个小小的指头,都是一种强势的欺辱。

“我没有,”唐笙游开目光:“我是你的妻子,照顾你是应该的。”

“是么?可我怎么一点都不认为你有这个资格!”

每每看到唐笙那张顺从而恬淡的脸,白卓寒那引以为豪的自制力总能被轻易击溃。征服与侵略的欲念,没来由地汹涌着。

于是他才会更加享受这一刻——享受自己的霸权,感受身下女人那微小的战栗,让她所有的故作镇定,皆化成镜花水月。

“唐笙,从你处心积虑爬到我床上的那天起。你就应该明白——在我这里,你永远也别想得到爱!”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就像小偷,轻轻撩起窗帘的一角。

唐笙醒来的时候,身边的白卓寒早已不见了踪影。

枕头有点湿,眼睛有点肿。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毛病,梦里容易流泪。

就好像在排泄白天里强颜欢笑的一切委屈,唯有深夜不相负。

唐笙轻手轻脚地去了洗手间,洗漱后又热敷了好一会儿才出去。

回头看着床头的台灯下,照例压了一叠不算薄的钞票。

那是白卓寒留给她的——嗯,算是嫖资吧?

结婚半年了,每次都这样。明明睡的是自己老婆,却如同睡外面女人一样付着钱。

白卓寒,你到底是有多厌恶我呢?

唐笙觉得头有点痛,就手把钱收进抽屉。手边叮一声,传进来一条短信。

【记得吃事后药,有了就打掉。】

唐笙默读了两遍,点了删除。

偌大一间别墅,两个人若想形同陌路,也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路过餐厅的时候,唐笙看见几个女佣聚在一堆,一边劳作一边叽叽喳喳。

“听说,先生昨晚回来了?”

“恩,快十二点了才进门,话也不说就钻卧室了,一身的酒气。”

“你说少奶奶过门都半年了,我压根就没见到先生清醒着回过家唉!”

“嘘!别说风凉话了!赶紧把这儿擦擦,诶?报纸怎么还放在这儿!等下少奶奶看到了得了啊?快撕了扔掉!”

唐笙像幽灵一样飘进去,慢慢踩住芳姨正要撕碎擦地砖的报纸。

头版头条上的花边新闻照片——正是白卓寒。

他有一张辨识率很高的侧脸,手里挽着位三线明星脸的妖娆女人,貌似正要往夜店会所里进。

“啊!少奶奶您起来了啊!”芳姨红着脸,慌慌张张想要把报纸往身后藏。

唐笙却大大方方地弯下腰,捡起来。

日期是今早的,事件是昨晚的,挑衅的大字标题露骨而猎奇。

这样的绯闻,早已数见不鲜地穿梭在她半年的悲催婚姻里。

挑着唇,唐笙淡言淡语地吩咐道:“快扔掉吧。先生刚回国执掌公司,应酬多也是人之常情。这种小报都是乱写的,别让他看见了添堵。”

“是。”

“另外,车帮我备一下,我等会儿约了人。”

转身上楼的瞬间,唐笙分明就听到楼梯口下的两个小女佣在窃窃私语着——

“神气什么啊?不过是个替身上位的冒牌货,管不住男人还好意思给自己找这种烂台阶下。”

“就是就是。听说啊,她表姐死了以后,她们顾家为了能保住这场联姻,故意对外放的是假消息!

这她们两姐妹本来长得就像,趁着咱少爷伤心欲绝的时候,居然厚颜无耻地爬了床呢!”

“也难怪唉。都知道白家财大权大。这顾家又怎么可能因为死了一个顾浅茵就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所以先生对她压根不上心,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也是活该,这叫可怜之人必可恨!”

唐笙一字一句地听得很清楚。可是她不愿训斥,也无力反驳——因为,她们说的好像一点也没错……

西竹海茶餐厅里,唐笙对着面前精美可口的分装小碟,食不知味地发着呆。

“嘴唇怎么破了?要紧么?”梁美心盯着她唇角暗红色的血痂,关切地问。

“哦,没事,不小心烫的。”唐笙轻轻抿了一下,摇摇头回答。

“跟姨妈说实话,该不会是白家人又难为你了吧?”梁美心养了唐笙整整十六年,知道她从小就是个不会撒谎的孩子。

“真没事。”唐笙捏了捏姨妈的手,笑容温顺却牵强。

“我听说,白卓寒还是很少回家?”盯着唐笙平坦的小腹,梁美心哀哀地叹了口气。

“你要是能快点怀上他的孩子就好了。白家的长子长孙,不管怎么说,他们家人也会看在亲骨肉的份上——唉,回头我托朋友从国外带几样补品过来。你实在太瘦了,宫寒气虚可都是难孕的症状。”

“姨妈,我已经尽力了。即便是这样——”唐笙舔了舔唇上的伤口,沙沙得疼。

她想说,即便再努力,在白卓寒的心里,她也永远不可能代替顾浅茵。

话及嘴边生生咽下,因为她看到梁美心的眼圈红了。

“委屈你了,阿笙。如果我们茵茵还活着,一切就不会弄成这样了。”

自从五年前痛丧爱女后,梁美心每天近乎过着行尸走肉的日子。

看着眼前的外甥女越长越漂亮,那一张娇俏的小脸几乎与女儿如出一辙。这实在让她的心且痛且唏嘘。

“对了,”不想见话题往悲伤的思路上引,唐笙赶紧打开手提包。

将一只包装精美的表盒推到梁美心面前,她认真地说:“姨妈,下周就是姨夫的生日了,替我把这个礼物送给他吧。”

梁美心一瞅,不由皱起眉来:“唉,你这孩子。那点奖学金留着自己花就是了,这么破费干什么?你姨夫他什么也不缺,赶紧拿去退了吧。”

唐笙摇头,坚持道:“姨妈,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了。实在不行,说是小君送的好了。我知道,姨夫到现在都不愿原谅我……”

提到那件事,梁美心的眼神绻缱几分。

“阿笙,你姨夫他向来一根筋。当年的事就算……就算真的是他做的,你别怪他。”

一顿早茶吃到时过正午。唐笙告别梁美心,独自走上川流不息的马路。

她特意没有叫司机过来接,只是想试试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克服了阴影和恐惧。

毕竟五年前的那场车祸,顾浅茵的身子就在她眼前被一辆重型集卡硬生生撞飞。

鲜血横过整条街,静止了她十八岁的似水年华。

而从那以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唐笙都不敢一个人上街。

春光阵阵,微风飒飒。就在唐笙路过一家精品店橱窗,正准备对着玻璃理理头发的时候。倒影里,一辆熟悉的黑色宾利停得高调又洒脱!

唐笙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白卓寒下来。他弯腰,抬手,一举一动都做足了绅士的体态。

将一位身材高挑的红裙女郎扶出车门,白卓寒的单手自然而然地护在人家的腰上,信步走精品店。

“先生,女士,这款香水名叫addict-dream,是上周才到的季节主打。中文的意思为倾心之梦,瓶身设计出自意大利名家之手——”笑容可鞠的营业员小姐伏在柜台前,悉心地为眼前两位客人介绍推销。

汤蓝喷了一点在试纸条上,轻轻挥动鼻翼。

“恩,前调是野蔷薇和天鹅斛吧?真是有趣,”转过椅子,她用如斯的眉眼冲着白卓寒轻轻眨了眨:“卓寒,你觉得我适合这么难以驾驭的香氛么?”

“当然,你跟这款香氛一样难以捉摸。”白卓寒放下手机,单手撑在柜台上。暧昧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就仿佛在吻她的长发。

“呵呵,”汤蓝抿嘴笑了笑,转头继续对营业员说:“请问它的中调和后调是什么?”

“是…..抱歉,我找找……”因为这款香水是新品,所以营业员也不是很熟悉。这会儿手忙脚乱地翻宣传册呢,一抬头瞄过身后的玻璃橱窗——

“啊!阿笙!”

唐笙本是鬼使神差地站在玻璃窗外看了半分钟。刚打算逃走,这下不得不硬着头皮进来。

因为她除了是白卓寒的妻子,也是这家香水专卖店的实习店长。

“你不是说要赶论文,请几周的假么?怎么今天有空过来了?”商琴琴就手把唐笙拽到白卓寒和汤蓝面前。

“真抱歉两位,我们的宣传册被隔壁借去了。这位唐小姐是我们的店长,不管什么香氛,只要她闻一闻就能准确说出配料和前后调,让她帮你们介绍怎么样?”

“二位,这边请。”唐笙的眼神很温柔,举止很得体。

但在白卓寒看来,一丝慌乱都没有的职业淡定,反而像足了讽刺。

“这款addict-dream分红白紫黑四款不同风格的主题。女士您看中的紫宝石镶嵌为顶。前调为野蔷薇,中后调是海风,向阳花和奎草。设计师给出的物语,是向往自由奔放的淑女。

其实我个人更建议女士您,试试选择红枫叶或者夜幕黑这两款。红色的主旋律为妖娆之舞,主要选材——”

“每款都打包一份,送到我车上。”硬生生打断了唐笙的话,白卓寒冷冷丢出一句。

“卓寒,不用那么多。我又不是每款都适合的……”汤蓝拽了拽白卓寒的袖子,蹙眉的表情里却掩不住兴奋与欢愉。

“我送女人东西,从来就没有纠结选择的习惯。”他就手抽出一张信用卡,明晃晃的金边在玻璃柜台上跳跃了几秒才平静下来。

“琴琴,帮白先生打包一下,送到车上去。”唐笙拿走信用卡,在pose机上熟练一刷:“一共消费两万八千五百九十八元,请确认。”

“卓寒,真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回头我请你吃饭——”

就像一条火红缠绵的蛇,汤蓝依着白卓寒的手臂。笑容有点做作,但十分妩媚。

“好啊,今晚让我尝尝你的手艺。菜烧不好,我就吃你。”

“哎呦,有人在呢你说什么啊。”汤蓝不好意思地冲着唐笙尴尬一笑,纤纤十指撩动那一头栗色的卷发,弄得整个柜台都是曼妙的香气。

“你先回车上,我签单。”白卓寒抚着汤蓝的腰,轻轻将她推送到门口。

终于,店里就只剩下他和唐笙两个人了。

刷卡机里吱嘎吱嘎地发出传纸声。唐笙低垂着头,始终不去看白卓寒。

“满意么?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么?”男人捏着笔,落签的同时,不忘嘲讽。

“我没有跟踪你。我今天是出来跟姨妈吃饭的,碰巧而已。”唐笙把单子收进抽屉,熟练的业务是她逃避尴尬的唯一办法了。

一刀一剑,都仿佛打在棉花上一样绵软无力。这大概是白卓寒最想掐死她的原因。

用力长出一口气,白卓寒抓起柜台上的座机——

“李经理么?一楼化妆品专柜的实习店长唐笙是不是你招进来的?”

“白卓寒你干什么!”唐笙终于再难淡定,瞪圆了眼睛,上手就要去抢电话。

“开掉。”白卓寒冷冷一挑唇角,转身按下了话筒。

“你凭什么这样,你有什么权利这样!”

“就凭你过来兼职都不知道圣光百货是我们白氏的产业。”看着唐笙无力的手指渐渐从自己的袖口垂下,白卓寒伸手掸了掸褶皱,心里竟有一丝莫可名状的痛快。

“我是自己来应聘的,我自力更生还不行么?你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提醒我——”

“对,我就是在提醒你,”撞开唐笙的肩膀,白卓寒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处心积虑地嫁给我,你不就是为了当一辈子的金丝鸟么?我睡你的那些钱,够养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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